第3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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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
秋高氣爽。
院子裏飄著濃濃的桂子香氣。
紅豆跟相思在桂花樹下鋪了一塊油布，拿著桿子正在收集桂花，想著回頭做些藕粉桂花糖糕或是桂花蜂蜜。
葉晚寧難得的安靜了些，待在廊下安心的做著繡活。
這可是她活了二十年以來，頭一次這麽細致的做繡活呢，她手裏拿著的鞋面上繡著個圓乎乎的虎頭，雖形狀有些奇怪，但也勉強可以認出來那是老虎，而不是貓。
她的身子愈發重了，才坐了一會兒就覺得腰酸背痛。
在嬤嬤的攙扶下站了起來，她一手撐著後腰，一邊想要去幫著紅豆她們采集些桂花。
還沒到跟前就被紅豆給趕走了，紅豆將竹竿橫在身前，“小姐，你就安心的養胎吧，回頭要是姑爺看見了，定要說我們伺候的不仔細了。”
葉晚寧哼唧了兩聲，叉著腰後往回走。
“從前成婚的時候，也未見他這麽殷勤，如今懷了孩子了，怎的就金貴起來了？”
還不是只在乎肚子裏的兒子，不在乎她了？
孕婦的情緒原本起落就大，這會子想到此，只紅著眼眶默默垂淚。
林風眠剛從外頭回來，一進院子就見葉晚寧立在風口，神情悲戚，忙上前安慰道：“可是府裏的丫鬟婆子們得罪你了，你告訴我，我替你做主。”
葉晚寧見了他，愈發的動了氣，斜睨著他。
“整個國師府裏除了你，誰還敢欺負我？”
林風眠滿臉問號。
他一早就出了門，這會才回來，怎的就欺負她了？
這簡直是要六月飛霜的大冤情啊。
葉晚寧嘟著紅唇，手握著林風眠的衣襟，信誓旦旦的道：“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，你是不是不愛我了，只愛肚子裏那個小人了。”
“哪有？”
林風眠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。
好在葉晚寧才懷孕那會，葉老夫人就交代過孕婦懷孕其間會很辛苦，脾氣難免有些反覆，讓他多擔待些。
且昨兒葉朝宗找他喝酒時，還大倒苦水。因著他們成婚要早一些，去歲冬日的時候他們的孩子便出生了，粉雕玉琢的很是可愛。
從懷孕到生產，慶成郡主可是把他折騰了個夠嗆。
不過寶貝閨女出生後，他又換了個臉色，日日都恨不得將女兒踹在懷裏，昨兒之所以找林風眠喝酒，那是因為慶成郡主又懷上了，比葉晚寧的晚幾個月，眼看著又要生了。
葉朝宗簡直欲哭無淚。
葉晚寧紅著臉，小聲在他耳旁問道：“那你為何一直都不肯碰我？是不是我懷了孩子，身形變胖了，你便看不上我了？”
她說的極為委屈，話還未說完，淚倒是先落了下來。
林風眠扶著她進屋，“沒有，阿寧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看。”
“風眠哥哥，我真的還跟以前一樣漂亮嗎？”
葉晚寧嬌聲問道。
眉眼裏皆是風情。
林風眠的聲音低沈了幾分，毫無威懾力的說了句，“阿寧，別鬧。”
話音剛落，葉晚寧就踮著腳覆上了他的唇。
“風眠哥哥，你若是愛我，便證明給我看，像從前那樣......左右郎中都交代過無事的。”
冬日的第一場雪來的格外早些。
國師府，內院裏擠滿了人。
伺候的嬤嬤和丫鬟，接生的產婆，侯在一旁的太醫，連葉老夫人也親自來了。
林風眠緊張的手心直冒汗，伸長了脖子不住的往裏瞧。
晨起的時候葉晚寧先是感覺到肚子有些疼，一下一下的很是規律，當時林風眠就著急了，忙把人都叫了過來，好在這些人都住在府裏，一聲喊也就都來了。
可等所有人都到了，她又感覺沒那疼了。
這會子剛喝了碗甜湯，正要躺下呢，忽的就有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，疼的她大聲的尖叫了起來。
守在門外的林風眠嚇了一大跳，一顆心都揪了起來。
他不顧嬤嬤們說的男人進產房不吉利，直接掀開簾子進去了，屋子裏有著淡淡的血腥味。
葉晚寧疼的滿頭大汗，他上前將葉晚寧的手攥進手心裏，“阿寧，咱們以後再也不生了，好不好？就生這一個......”
劇烈的疼痛幾乎要奪去她的意識了，她死死的咬著牙，可是後來，她疼的都失去了知覺，只虛虛的躺在床上，甚至聽不清他們說的話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“哇”的一聲響亮的啼哭聲響起。
葉晚寧心下一松，便昏沈沈的睡了過去。
袁顯科得了消息後，便匆忙的趕到了國師府，剛一進院子便聽到裏頭的嬰兒啼哭聲。
不知為何也跟著紅了眼眶。
起初他以為自己是喜歡葉晚寧的，所以葉晚寧嫁給林風眠那天，他沒來喝喜酒，一個人在客棧裏喝的酩酊大醉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。
後來他如願考中了狀元，現在官拜吏部侍郎。
那日放榜，他高中狀元，著一身華服騎在高頭大馬上游街，誰知冷不丁的卻碰上了從邊地回來述職的驃騎大將軍和他的女兒。
當時賀蘭芝的身上穿的是甲胄，勾勒出她纖細的身材，頭發束成了高高的馬尾，英姿勃發，巾幗不讓須眉。兩廂碰到，賀蘭芝睨了一眼新科的狀元郎，長的白凈細瘦，跟個小雞崽子似的。
“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，這樣的上戰場不用一個回合便死翹翹了。”
賀蘭芝不讓，袁顯科便主動讓了路。
如此兩人算是認識了。
再遇到便是他在客棧喝醉酒那次，最後還是賀蘭芝將他扶進了房間裏，在她面前，袁顯科可謂是毫無面子可言了。
“又不是你的兒子，你哭個什麽勁？”
一身紅衣的賀蘭芝抱著臂斜靠在墻壁上，眉眼裏皆是不屑。
袁顯科擦了擦眼淚，“你懂什麽？晚寧姐姐於我有救命之恩，如今她雖嫁做人婦，我還是希望她一輩子平安喜樂，即使做不成他的丈夫，我便做她的親人，做她的弟弟。”
賀蘭芝是有些吃醋的，眼前這個書呆子什麽都好，唯一不能提的就是葉晚寧三個字，一提就跳腳，如今看著他這般深情的樣子，她心裏著實有些難過。
她垂下眸子，轉身往外走去。
剛走到門外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袁顯科的腳步聲，“你怎麽不多待一會兒，說不定還能看看你那才出生的小外甥呢。”
“君子之交淡如水，我只要知道晚寧姐姐安好就行。況且賀禮我一早就送到了，我留不留在這都沒有意義。”
袁顯科跟她並肩走著，街上有一層薄薄的雪。
賀蘭芝性格直率，心裏也藏不住事，“如果我跟葉晚寧一起遇險，你會選擇救我還是救她？如果你選擇的是我，那麽明兒你就來我家提親，如果你選擇的是她，那麽你我永遠別再見了。”
袁顯科想也不想的就道：“救她！”
賀蘭芝的眼睛裏一陣酸澀，轉身便要走，卻被袁顯科給拉住了，他的聲音很輕，卻是擲地有聲。
“救她，然後和你一起死。”
賀蘭芝楞了一下，然後撲進了他的懷裏。
滿月酒很是熱鬧。
林風眠素來不喜熱鬧，可為了顯擺他的兒子，還是張羅著辦了好幾十桌，京中但凡叫得上號的都來了，連皇上都親自送了賀禮來。
葉朝宗的女兒已經一歲多了，剛會說一些簡單的話語，一見了小寶寶便一個勁的喊弟弟。
還似模似樣的學著大人的樣子，伸出肉肉的小手替小弟弟拍著肚子，哄小弟弟睡覺呢。
葉晚芷放下了賀禮，遠遠的看了幾眼，不等下人們通傳，便急急的走了。
自打魏其澤在獵場死了之後，魏國公府每況愈下，加之她的婆婆對她不滿意，動輒就罵她是掃把星，如今的葉晚芷早就沒了昔日裏的心氣了。
下人們告訴葉晚寧後，葉晚寧只遠遠的看了個瘦削的背影。
人在做天在看，存了壞心思行壞事的，終究是沒有好報的。
林風眠自小便是一個人，從未想過有一日能有個孩子，孩子出生那日，當他抱著那小小的軟軟的一團的時候，心裏像是春風拂過了冰面，冰消水流。
葉老夫人逗弄著搖床裏的曾外孫子，笑呵呵的道：“小寶兒跟寧丫頭才出生時一模一樣，皮膚白白的，不像朝宗生下來就是黑黢黢的。”
“兒子多隨娘，像阿寧好看。”
林風眠難得面上有了笑容。
話音剛落，腰間就是一緊。
葉晚寧威脅似的問他，“我且問你到底是我長的好看，還是兒子長的好看？”
“都是當娘的人了，怎的心眼愈發小了。”
林風眠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。
葉晚寧沒聽到想聽的答案，心裏悶悶的。
少傾等周圍人少了些，林風眠才附耳過來，“自然是孩子他娘更好看了。”
葉晚寧的眉眼登時便開了花。
這話剛說完，搖床裏的小寶兒莫名就哭了起來，像是在做著抗議似的。
林風眠俯身去檢查小寶兒是不是尿了，誰知剛拿開尿芥子，一道水柱便兜頭澆了過來。
眾人見狀都樂的直不起腰來。
葉晚寧也跟著笑了起來，簡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。
“誰讓你剛才不誇兒子的，這下惹了咱們小寶兒生氣了吧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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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裏飄著濃濃的桂子香氣。
紅豆跟相思在桂花樹下鋪了一塊油布，拿著桿子正在收集桂花，想著回頭做些藕粉桂花糖糕或是桂花蜂蜜。
葉晚寧難得的安靜了些，待在廊下安心的做著繡活。
這可是她活了二十年以來，頭一次這麽細致的做繡活呢，她手裏拿著的鞋面上繡著個圓乎乎的虎頭，雖形狀有些奇怪，但也勉強可以認出來那是老虎，而不是貓。
她的身子愈發重了，才坐了一會兒就覺得腰酸背痛。
在嬤嬤的攙扶下站了起來，她一手撐著後腰，一邊想要去幫著紅豆她們采集些桂花。
還沒到跟前就被紅豆給趕走了，紅豆將竹竿橫在身前，“小姐，你就安心的養胎吧，回頭要是姑爺看見了，定要說我們伺候的不仔細了。”
葉晚寧哼唧了兩聲，叉著腰後往回走。
“從前成婚的時候，也未見他這麽殷勤，如今懷了孩子了，怎的就金貴起來了？”
還不是只在乎肚子裏的兒子，不在乎她了？
孕婦的情緒原本起落就大，這會子想到此，只紅著眼眶默默垂淚。
林風眠剛從外頭回來，一進院子就見葉晚寧立在風口，神情悲戚，忙上前安慰道：“可是府裏的丫鬟婆子們得罪你了，你告訴我，我替你做主。”
葉晚寧見了他，愈發的動了氣，斜睨著他。
“整個國師府裏除了你，誰還敢欺負我？”
林風眠滿臉問號。
他一早就出了門，這會才回來，怎的就欺負她了？
這簡直是要六月飛霜的大冤情啊。
葉晚寧嘟著紅唇，手握著林風眠的衣襟，信誓旦旦的道：“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，你是不是不愛我了，只愛肚子裏那個小人了。”
“哪有？”
林風眠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。
好在葉晚寧才懷孕那會，葉老夫人就交代過孕婦懷孕其間會很辛苦，脾氣難免有些反覆，讓他多擔待些。
且昨兒葉朝宗找他喝酒時，還大倒苦水。因著他們成婚要早一些，去歲冬日的時候他們的孩子便出生了，粉雕玉琢的很是可愛。
從懷孕到生產，慶成郡主可是把他折騰了個夠嗆。
不過寶貝閨女出生後，他又換了個臉色，日日都恨不得將女兒踹在懷裏，昨兒之所以找林風眠喝酒，那是因為慶成郡主又懷上了，比葉晚寧的晚幾個月，眼看著又要生了。
葉朝宗簡直欲哭無淚。
葉晚寧紅著臉，小聲在他耳旁問道：“那你為何一直都不肯碰我？是不是我懷了孩子，身形變胖了，你便看不上我了？”
她說的極為委屈，話還未說完，淚倒是先落了下來。
林風眠扶著她進屋，“沒有，阿寧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看。”
“風眠哥哥，我真的還跟以前一樣漂亮嗎？”
葉晚寧嬌聲問道。
眉眼裏皆是風情。
林風眠的聲音低沈了幾分，毫無威懾力的說了句，“阿寧，別鬧。”
話音剛落，葉晚寧就踮著腳覆上了他的唇。
“風眠哥哥，你若是愛我，便證明給我看，像從前那樣......左右郎中都交代過無事的。”
冬日的第一場雪來的格外早些。
國師府，內院裏擠滿了人。
伺候的嬤嬤和丫鬟，接生的產婆，侯在一旁的太醫，連葉老夫人也親自來了。
林風眠緊張的手心直冒汗，伸長了脖子不住的往裏瞧。
晨起的時候葉晚寧先是感覺到肚子有些疼，一下一下的很是規律，當時林風眠就著急了，忙把人都叫了過來，好在這些人都住在府裏，一聲喊也就都來了。
可等所有人都到了，她又感覺沒那疼了。
這會子剛喝了碗甜湯，正要躺下呢，忽的就有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，疼的她大聲的尖叫了起來。
守在門外的林風眠嚇了一大跳，一顆心都揪了起來。
他不顧嬤嬤們說的男人進產房不吉利，直接掀開簾子進去了，屋子裏有著淡淡的血腥味。
葉晚寧疼的滿頭大汗，他上前將葉晚寧的手攥進手心裏，“阿寧，咱們以後再也不生了，好不好？就生這一個......”
劇烈的疼痛幾乎要奪去她的意識了，她死死的咬著牙，可是後來，她疼的都失去了知覺，只虛虛的躺在床上，甚至聽不清他們說的話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“哇”的一聲響亮的啼哭聲響起。
葉晚寧心下一松，便昏沈沈的睡了過去。
袁顯科得了消息後，便匆忙的趕到了國師府，剛一進院子便聽到裏頭的嬰兒啼哭聲。
不知為何也跟著紅了眼眶。
起初他以為自己是喜歡葉晚寧的，所以葉晚寧嫁給林風眠那天，他沒來喝喜酒，一個人在客棧裏喝的酩酊大醉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。
後來他如願考中了狀元，現在官拜吏部侍郎。
那日放榜，他高中狀元，著一身華服騎在高頭大馬上游街，誰知冷不丁的卻碰上了從邊地回來述職的驃騎大將軍和他的女兒。
當時賀蘭芝的身上穿的是甲胄，勾勒出她纖細的身材，頭發束成了高高的馬尾，英姿勃發，巾幗不讓須眉。兩廂碰到，賀蘭芝睨了一眼新科的狀元郎，長的白凈細瘦，跟個小雞崽子似的。
“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，這樣的上戰場不用一個回合便死翹翹了。”
賀蘭芝不讓，袁顯科便主動讓了路。
如此兩人算是認識了。
再遇到便是他在客棧喝醉酒那次，最後還是賀蘭芝將他扶進了房間裏，在她面前，袁顯科可謂是毫無面子可言了。
“又不是你的兒子，你哭個什麽勁？”
一身紅衣的賀蘭芝抱著臂斜靠在墻壁上，眉眼裏皆是不屑。
袁顯科擦了擦眼淚，“你懂什麽？晚寧姐姐於我有救命之恩，如今她雖嫁做人婦，我還是希望她一輩子平安喜樂，即使做不成他的丈夫，我便做她的親人，做她的弟弟。”
賀蘭芝是有些吃醋的，眼前這個書呆子什麽都好，唯一不能提的就是葉晚寧三個字，一提就跳腳，如今看著他這般深情的樣子，她心裏著實有些難過。
她垂下眸子，轉身往外走去。
剛走到門外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袁顯科的腳步聲，“你怎麽不多待一會兒，說不定還能看看你那才出生的小外甥呢。”
“君子之交淡如水，我只要知道晚寧姐姐安好就行。況且賀禮我一早就送到了，我留不留在這都沒有意義。”
袁顯科跟她並肩走著，街上有一層薄薄的雪。
賀蘭芝性格直率，心裏也藏不住事，“如果我跟葉晚寧一起遇險，你會選擇救我還是救她？如果你選擇的是我，那麽明兒你就來我家提親，如果你選擇的是她，那麽你我永遠別再見了。”
袁顯科想也不想的就道：“救她！”
賀蘭芝的眼睛裏一陣酸澀，轉身便要走，卻被袁顯科給拉住了，他的聲音很輕，卻是擲地有聲。
“救她，然後和你一起死。”
賀蘭芝楞了一下，然後撲進了他的懷裏。
滿月酒很是熱鬧。
林風眠素來不喜熱鬧，可為了顯擺他的兒子，還是張羅著辦了好幾十桌，京中但凡叫得上號的都來了，連皇上都親自送了賀禮來。
葉朝宗的女兒已經一歲多了，剛會說一些簡單的話語，一見了小寶寶便一個勁的喊弟弟。
還似模似樣的學著大人的樣子，伸出肉肉的小手替小弟弟拍著肚子，哄小弟弟睡覺呢。
葉晚芷放下了賀禮，遠遠的看了幾眼，不等下人們通傳，便急急的走了。
自打魏其澤在獵場死了之後，魏國公府每況愈下，加之她的婆婆對她不滿意，動輒就罵她是掃把星，如今的葉晚芷早就沒了昔日裏的心氣了。
下人們告訴葉晚寧後，葉晚寧只遠遠的看了個瘦削的背影。
人在做天在看，存了壞心思行壞事的，終究是沒有好報的。
林風眠自小便是一個人，從未想過有一日能有個孩子，孩子出生那日，當他抱著那小小的軟軟的一團的時候，心裏像是春風拂過了冰面，冰消水流。
葉老夫人逗弄著搖床裏的曾外孫子，笑呵呵的道：“小寶兒跟寧丫頭才出生時一模一樣，皮膚白白的，不像朝宗生下來就是黑黢黢的。”
“兒子多隨娘，像阿寧好看。”
林風眠難得面上有了笑容。
話音剛落，腰間就是一緊。
葉晚寧威脅似的問他，“我且問你到底是我長的好看，還是兒子長的好看？”
“都是當娘的人了，怎的心眼愈發小了。”
林風眠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。
葉晚寧沒聽到想聽的答案，心裏悶悶的。
少傾等周圍人少了些，林風眠才附耳過來，“自然是孩子他娘更好看了。”
葉晚寧的眉眼登時便開了花。
這話剛說完，搖床裏的小寶兒莫名就哭了起來，像是在做著抗議似的。
林風眠俯身去檢查小寶兒是不是尿了，誰知剛拿開尿芥子，一道水柱便兜頭澆了過來。
眾人見狀都樂的直不起腰來。
葉晚寧也跟著笑了起來，簡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。
“誰讓你剛才不誇兒子的，這下惹了咱們小寶兒生氣了吧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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